古枯略过了夙青的疑问,问了她一句似乎毫不相干的话:“现在是什么时辰了?”
夙青想了想:“在盐井城战斗完时已经时半夜时分,加上咱们在古楼出现前那段休息时间,还有方才那段时间。现在应该是早……”
夙青猛地止住了话头,脸色变得有些惨白,手也微微颤抖起来。
按理说,现在是早晨,即使不到日出时间,也应有晨光熹微之感。但,为什么这里还是一片漆黑,月亮高悬于天际。
夙青小心翼翼道:“古老头,你要不……再空间转移一次?咱们回盐井?”
古枯面色凝重:“还得再等一段时间,我没有那么快恢复。”
两人看向敞开的大门,里面的“东西”似是在邀约,默默相对无言。
“吼!”一声巨吼打破了寂静。夙青被惊出一身汗。
一团火球自远处向两人飞袭而来,一股炽热直冲面门,夙青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了木柴之上烧烤一般。那是只奇怪的大鸟,浑身血红,只有眼睛是金黄,那双眼睛正死死盯着夙青,喉咙里发出危险的轻吼。夙青只觉自己腿软,直想跪下。
古枯弓起身子,猛然向上跃起抓住了该鸟头顶的毛,该鸟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,夙青痛苦地捂住了耳朵,直觉五脏六腑仿佛要被震碎。
古枯距离音源最近,吐出了一口血,但他动作没有半分犹豫,从腰间拔出那把小弯刀,直插入怪鸟的脖子。
怪鸟浑身血红的羽毛散发出更加炽热的温度,周围空间都被隐隐烤得有些扭曲。古枯见状暗叹不妙,在翻身跃向地面之前,借力将小弯刀又往怪鸟脖颈深处捅了几分。
怪鸟阴毒地看着已在地面的古枯,刹那间金光闪耀,插入脖颈间的匕首被融化殆尽。
“不好!”夙青暗叫,眼看着怪鸟又要发起另一波攻势,拽着吐血的古枯利落地进入古楼。
“砰”的一声,大门合上。
古楼内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,没有一丝光线,黑的纯正而又彻底,像是梦里的那样。夙青只觉得既恐惧又压抑,腿不停地打哆嗦。这四周似乎只剩她一个人,在孤独迷茫地站着。伸手去拉门,大门果然如她所预料的那般,纹丝不动。
“古老头,你还好吗?要不……咱俩闲聊闲聊?”话语如一颗石子被投入大海,无任何回应。
“古枯?”夙青又叫了一声,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声。
天!这楼会吃人?!夙青额头冒出豆大的冷汗,险些跪倒在地。
夙青摸索着慢慢地向前移了移脚步,又喊道:“有人吗?”
“咔”
夙青一愣,这不会真有人吧?
又是一连串的“咔咔咔”。
夙青顿时明白了,这是机关启动的声音!她瞬间跪倒在地,双手抱头,将身体蜷缩起来。
过了许久,预想中的什么毒箭、大铁锤……都没有到来,夙青悄悄转了转脑袋,看见了两个小火球出现在了大门的左右两侧。夙青瘫坐在地,彻底放弃了思考,呆愣地看着眼前景象。
两个火球沿着一个特定的轨道迅速滚过,一盏盏灯笼被点燃点亮,照亮了古楼内部。因古楼为圆柱形,最后火球在正中间处汇合燃烧,火焰慢慢熄灭变成了两颗小钢珠,掉进了轨道内。“咔”轨道合并变成了古楼二楼的走廊栏杆扶手。
夙青快速搜寻古枯的身影,顺便打量着古楼内部。这座古楼谈不上十分豪华,只有两层。
二楼自古楼内壁向中心伸出大约三米的绕古楼一圈的走廊。还有着数个大小不同的房间,紧密连在一起,没有窗户,只有房门。房门上画着某些兽类,不同房间的门上,那些兽也各有不同。也不知用的什么颜料,竟是隐隐反着金光,栩栩如生。
由于夙青位于一楼,灯笼的光线也不甚明亮,她并不能看得清楚。
古枯依旧不见踪影,会不会在二楼?夙青上前去查看,发现竟没有通向二楼的楼梯。但夙青又转念一想,也是,有轻功要楼梯干甚!可她自己不会啊!
夙青有些绝望,茫然地靠上了古楼的某处石壁。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。由于灯笼是在上层那些房门处、绕着古楼内壁挂的,呈圆圈状,四周倒是明亮些,反倒是中央位置漆黑一片。
夙青向那中心看了声:“古枯?”
依旧没有回应。
算了,算了,夙青趴在地上匍匐前进,打算前往那里一探究竟,与其被动接受,不如痛快迎接死亡,而且万一那里有着出口呢?毕竟二楼上不去,大门推不开,即使推开也不能出去,外面有怪鸟。
夙青想到这,边又加快了爬的速度。
正当夙青快要到达目的地时,一声清脆的鸟鸣从上方传来。夙青身子一颤,抬头向上看去。她这才发现,古楼的天顶是被加了一道透明的屏障,可能是为了防止从地下钻出时,泥土沙石掉进内部。
天空伴着鸟鸣,霎时褪去黑暗,大片大片的火烧云飘浮在空中,又一声鸟鸣,夙青看到有三只华丽高贵的鸟从天空飞过。鸟尾巴是大红色,轮廓处有一圈金色的羽毛,像是自带光晕一般。颜色从尾巴递浅,到了头部成了淡粉色。
鸟儿高傲地仰起头,淡黄色的喙一开,发出了又一声鸟鸣,婉转动听,直击人心。
鸟儿从古楼上方飞过,消失不见,但带来的光亮却没有消失。夙青心想,这鬼地方总算是天亮了……
光线照进古楼,将灯笼未照耀到的黑暗驱散开来。
夙青收回视线,打算趁着白天赶紧探查一下这个地方。当她视线投向古楼中心,原本自己想爬到的位置时,瞳孔猛然一缩。
中心是一座高台,高台上面站着一位男子,头低垂着看不清面容。此人身穿一身大红袍,袖口处镶着金边,一头黑发及腰,没有被束起,只是披散着。一道淡蓝色的光屏把他囚禁在高台之上。
这服饰……夙青嘴角抽了抽,倒是有几分像那几只鸟……
通往高台顶端倒是有台阶,夙青三步做两步顺着台阶爬了上去,来到那红衣男人面前。
红衣男人低垂的头慢慢抬了起来,一双金黄凤眼看着夙青。
夙青看着他,不由自主发了会呆,这也太帅了!
“夙青!”一声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略显尴尬地注视。
夙青惊喜,“古枯!”
古枯从二楼跃下,轻飘飘落到高台上。
“你方才去了哪里?”
古枯看起来有些着急,“以后再说,现在得赶快离开这儿,这地有古怪。”
夙青翻了个白眼,心道,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来吧。
“那怎么离开?”
古枯有些尴尬。
夙青道:“从大门是不能了。要不,试试把屋顶破开?咱们从上面跑出去!”
古枯微一沉思,道:“试试吧!”
那红袍人稍有兴致地看着古枯闭上眼睛,将内力积于一掌,然后像支箭一样飞向屋顶,狠狠地拍去。“砰!砰!砰!”古枯连击三掌,屏障一点缝隙都没有裂。
古枯落了下来,那红袍男人看着他肿如猪蹄一样的手掌,轻声嗤笑了一声。
古枯看了眼这男人面前的蓝色光屏,伸手触碰。“嘭”的一声,古枯飞了出去。
夙青急忙扶起他,冲那一脸看好戏的红袍男人说道:“尊老爱幼啊,尊老尊老,怎么说打就打呢?”
红袍男人事不关己的样子,“不是我打的。”
夙青就奇了怪了,跑到那男人面前,歪头看着光屏,难道是它?
夙青一边抬手伸向光屏,一边看着那红袍男人。男人眼中笑意甚浓,似乎等着看她出丑。
“别碰!”古枯拦住夙青,“这是封印结界,方才我就是被它弹出去的。”
封印结界?夙青又想到了门外面那张化为齑粉的符箓,难道这两者要镇压的是同一样东西?
夙青略显疑惑地看着那红袍男人,红袍男人眼底笑意不减。
封印之物难道是他?毕竟这地方最奇怪的也就非他莫属。这楼在自地下而出,竟然会存在活人?!
“看他手腕!”夙青这才发现,红袍男人的双手手腕处被钳着两根拇指粗的铁链,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咒文,铁链的另一端被死死钉在了平台上,双脚也同样如此。
红袍男人身穿的红袍,有几处地方颜色明显要深一些。夙青略略一想便明白过来,那是已经干涸的血迹。
是剑伤吗?看着还挺严重的,流了那么多血。夙青又靠近些,古枯大叫:“别靠近!安生点!千万不能把他放出来!”
夙青摆摆手道:“无妨,有这光屏呢。”
光屏刷得亮了,古枯一口老血闷在胸口:“你摆什么手啊?!”夙青瞬间抱头,做好了飞出去骨折的准备。
光屏愈来愈亮,最后如点点星辰破碎在空中。
夙青、古枯、红袍男人:“!!!”
夙青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:“原来,我……我是一个高手啊!”
古枯一口老血彻底喷了出来,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红袍人双眼晦暗不明地看向夙青。
夙青马上退到一旁和古枯站在一起,戒备地看着那红袍男人。
古枯紧紧拽着夙青的袖子:“老实待着!别再添乱了!”
红袍男人侧了侧头,似是嫌弃长发遮住了脸颊,由于铁链还没有破开,他还是没有重获自由。“帮我把铁链破开,我帮你们逃走。”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,“这楼不久就会重新沉入土层深处,到时候你们两个可就真无生还之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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